【我的青春最出彩】第六期专题人物之“硬汉柔情”叶高波

提起儿科，许多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一哭二闹哇哇叫”的小不点，“庞大的亲属团”，“出其不意的童子尿”……从事儿科工作，需要极大的耐心、爱心和平常心，因此儿科医生向来女多男少。而本期“我的青春最出彩”专访的则是我院儿科男医生叶高波。在采访的过程中叶医生一直在忙，我们只是跟随他的脚步真实地记录下外表硬朗但对待患儿柔情似水的他平凡而紧张的一天。

风风火火的上午

早上7点刚过，叶高波风风火火地冲进更衣室，30秒不到便换上白大褂站在抢救室门口。这个有着一头鲁迅式根根竖起桀骜不驯短发的小伙子，立即收起了早高峰时和其他上班族一起挤地铁的强悍表情，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一种由内而外的真诚微笑随即绽放在他的脸上。刚一站定，他就开始提前查看自己主管患儿的病情。加11床是一位由急诊转入病房的小患者，不到3岁的他已经被癫痫合并重症感染折磨的奄奄一息。看见身穿白大褂的叶高波站在床边，他害怕地向母亲怀抱里钻。“别怕，叔叔是来和你一起抓宝宝身体里的坏虫子的，叔叔不打针，宝宝不怕……”叶高波一边把一串带着娃娃头的钥匙链递到患儿的手里，一边温柔地说。就在我们惊讶于这个30岁的汉子嘴里竟然能冒出如此轻柔的细语时，一说一递之间，患儿已经渐渐露出了笑容，开始十分配合地让这个“看起来有点怕，其实人还不错”的叔叔完成了简单的体格及神经系统检查。问诊，查体，看检查结果……这些在成人科室短时间内就能完成的工作，在儿科却需要付出成倍的时间和精力。为了不影响全天的工作进度，为了更细致地了解病情发展情况，叶高波选择提前到岗，用自己的休息时间换来更细致地诊疗。

8点多交班结束，科里有2个十分危重的患儿，其中一个就是由叶高波主管的。刚听完值班医师的汇报，他来不及喝口水就一路小跑的去拿病历夹，准备和教授一起查房。和其他科室的查房一样，危重患者都是重点查看对象。叶高波严肃详细却有条不紊地向三线教授汇报患儿的情况，并掏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细细记下教授的意见。明确病情后，教授再次告知家长患儿随时可能有生命危险，需要做腰椎穿刺术。患儿的母亲立即崩溃大哭，叶高波体贴地走过去，递上一张纸巾，拍了拍她的肩膀轻轻地说“孩子听力很好，你哭他一定知道，我们一起努力，现在，请你尽量控制情绪，陪孩子说说话，给她鼓励。”患儿的母亲压低了哭泣声感激地看了看叶高波。

查房结束，叶高波立即坐在电脑前，开始仔细处理医嘱。儿科医嘱繁杂，药物剂量有时需要精确到小数点后2位。我们发现他下医嘱又准又快，与他硬朗粗犷的形象完全不同。有一些特殊用药的剂量需要用到计算器并需要反复向家长告知用药注意事项，他也表现地十分细致耐心。医嘱处理完毕，他一路小跑去准备腰穿相关事宜。在和患儿家长进行腰穿前谈话时，他总是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讲清楚利弊。在征得家长同意后，叶高波又用他发明的“屁股里长了虫子，要抓虫子”的理论和患儿沟通。最后，小患儿坚强地表示“腰穿时为了不让虫子跑到肚子里，只要叶叔叔抱着，保证不乱动”。就这样，为了缓解患儿因父母不在身边要独自面对医疗操作的心理阴影，叶高波请来了上级医师进行穿刺操作，自己则在帮患儿固定摆体位的同时一直抱着患儿。1个多小时的腰穿操作过程，他一边稳稳地固定着患儿，一边小声哼唱着“小燕子”。终于，在他五音不准的儿歌声中，患儿很配合，腰穿顺利结束。而他用自己僵硬的身体把患儿送回病房后，又开始“喋喋不休”地告知家长术后护理的注意事项。

突发状况频出的中午

叶高波再回到医生办公室的时候，早已到了午休时间。他甩了甩在做腰穿时为固定患儿已经被压得麻木的手，又坐在了电脑前，一边搓手一边认真地做腰穿记录，然后才去洗手准备吃午饭。直到他端起饭盒，我们才明白搓手动作的由来——他的手在不由自主地抖动。看见大家一脸的关心，“没事，那个小不点还挺有劲的，腰穿时固定孩子，用力的时间有点长，休息一下就好”，他有点尴尬地放下碗，再次进行自创的“搓手加甩手疗法”。等到手终于不抖了，午饭已没了热气。“有饭吃就行！”他毫不在意地端起冰凉的盒饭，大口咀嚼。这时，刚升职为父亲不久的7床家长，急匆匆地推开值班室的门，一张尿不湿被同时递了进来：“叶大夫，孩子大便有点绿，没事吧？”叶大夫连眉头都没皱，看了看就在饭盒旁边的尿不湿和上面墨绿色的大便，安慰了焦急的“新爸爸”，告诉他孩子可能有点消化不良，大便需要化验，暂时不用担心，给孩子加点肠道菌群调节剂就行。“新爸爸”感谢地走了，在我们唏嘘不已的时候。叶高波却没有因为这个插曲而影响胃口，继续狼吞虎咽。见到我们满脸不解，他一边吃饭一边解释：“因为儿科的急诊性质，在休息时间随时可能出现危急情况，有时值班医生忙不过来，谁在病房，谁就要去支援，这都没啥。”果然，饭还没吃完，就听见急诊值班医生请求支援的呼唤，没有任何犹豫，叶高波再次放下碗，披上白大褂冲了出去。这次是有患儿需要紧急进行心肺复苏，叶高波二话不说挽起袖子就开始胸外按压。一轮又一轮的心肺复苏，汗水渐渐浸透了他的衣服，而心跳呼吸骤停的患儿也终于有了生命体征。他长舒了一口气，环顾发现只有他一个男医生，就又主动推着平车把患儿送到了重症监护病房。

忙忙碌碌的下午

从监护室返回病房就到了下午上班时间。我们以为叶高波午饭没完，午休也泡了汤，这下总可以让别的医生帮忙照看下病房，自己稍微休息一下。可是叶高波却又转身投入到下午的常规查房。由于他独特的幽默方式，当他再次出现在病房，许多患儿已经没有了上午查房时的拘谨和敌意，病情轻的患儿甚至主动要求“叔叔抱抱”。只见他轻车熟路地抱着患儿，丝毫不顾及鼻涕和口水不时蹭到他的肩头。这时我们才想到，这个30岁的未婚汉子已经不知道抱了多少次别人的孩子。

在我们的传统观念中，医务工作者多半会有“洁癖”，然而作为儿科的医护人员不可避免的会在工作中被患儿的大小便甚至呕吐物“光顾”。有一次，叶高波被来看急诊的胃肠炎患儿拉了一身，他自嘲地说：“童子尿可是入药的，童子便咱也不能嫌弃。”除了查房，下午的重要任务还有在一些化验单回报后需要和家长告知病情。儿科区别于其他科室的另一大特点是陪人众多，一个孩子病了，少则父母、祖父母3代同时来陪护，多则七大姑八大姨齐上阵。儿科病房管理困难，病情告知更困难。一个简单的病情告知，常常是刚告知了父母，其他亲属又逐个来询问。我们看着都觉得十分烦琐，叶高波却对此十分理解。但由于时间有限，常常只能和监护人谈话，于是他尽量用最通俗的语言将复杂的医学用语告知给没有医学背景的家长，像“免疫系统就是孩子的城墙，病毒细菌就是敌人”，“炎性反应综合症造成的脏器损害就像是在大楼里放火抓小偷，小偷被火烧死的同时，大楼也被烧坏”这些内容一方面让家长对医学专业知识有了感性了解，又可以和其他陪人一起沟通病情。

我们常说，儿科又叫哑科。因为患儿常常不能明确表达自己不适的部位和病症，家长又常有观察不到位或表达有偏差的情况；同时很多检查因为儿童在发育期都不能进行，所以，任何一个简单疾病的诊断都需要儿科医生细致入微的观察和严谨恰当的查体。这就对儿科医生的基本功要求很高。在儿科，一线医生经常要被上级医师提问，考评，从日常病程到全面查体，所有的工作均被更加精益求精的要求。除平时的诊疗工作外，儿科还经常对一线医生进行“儿科急危重症”培训和演练，提高和强化所有医生处理急危重症的意识和能力。有时因为孩子小，不能配合，一个简单的查体都要分很多次进行，反复验证，增加了工作难度和时间。儿童年龄小，各个脏器发育都不健全，病情变化多、发展快，比成人疾病的诊疗更要求“发现及时、处理迅速、治疗到位”。所以，在儿科，加班是家常便饭。这不，已经晚上9点了，叶高波才刚刚写完全天病程和一份病案讨论。终于可以下班了，我们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却见他再次到病房把自己管的患儿们巡视一遍，这才换了衣服走出病房。

在写这篇报道的时候，对于我们用“硬汉”来形容他，叶高波摸着自己竖立的短发腼腆地反复表示：其实儿科医生每天做的工作都是这样，虽然自己是作为男同志，平时也有像政治、军事这样很“man”的爱好，但是最大的自我满足感却是源自每个康复了的患儿甜甜的笑容。的确，在叶高波这个儿科男医生的身上，我们发现了硬汉与柔情的和谐统一，更深深理解了医务工作者一切为了患者的朴素情怀和无私付出。在此，也谨以此文向所有辛勤工作在一线的医务工作者致以最崇高的敬意！